江泠走过去,蹲下来察看宋肖肖的伤势。她右手被划了一道口子,一直在往外流血。
“没事吧?”
宋肖肖都快感动死了,她何德何能啊:“没事的,我生命力可顽强了。”
“以多欺少,这剧组怎么什么人都敢招进来?”莫千鱼瞥了一眼薛晚,和小白脸似的,妆化得太妖了,简直没眼看。就这样的人,还敢带头霸凌,胆子是真大,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没脑子。
薛晚最近刚和某位制片人打好关系,有点得意忘形了:“我干什么用得着你管?你谁啊你?”
莫千鱼头一回见到这么狗仗人势的,关键还不知道他仗谁的势,就敢这么狐假虎威:“我——”
“千鱼。”江泠起身,喊住了她,“不必同他多费口舌,直接交给导演处理,这样的人,没有留在剧组的必要。”
房车里,宋肖肖笑眯眯地看着那只被包扎起来的右手,心中无限感慨,她真是命好,因祸得福还能跟偶像待在同一屋檐下,这么想着,感觉薛娘炮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。
江泠给她拿了两张创可贴:“这几天伤口注意不要碰水。”
宋肖肖一个劲的点头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想了想,她从兜里摸了半天,摸出来一块玉,塞给了江泠,“泠泠,谢谢你,你人真好,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,身上就这个还值点钱,你不要嫌弃。”
说完,她怕江泠推拒,赶紧说自己还有盒饭没吃完,摆摆手,道了再见,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莫千鱼低下头,盯着江泠手里的玉看,突然失笑:“这姑娘真是…”她琢磨一会,琢磨出一个形容词,“有些财大气粗。”
瓦尔达的帝王玉,哪里是这么好买的。
天快黑了,几个小孩在巷子里玩捉迷藏,嬉戏打闹。
“周保保。”是离笙在听戏,嫌声音太杂,“把窗户关上。”
周保保跑去把窗户关紧,路过里屋时,想起了一件事:“离老板,江小姐前几天来找过你。”隔了将近一分钟,他只能听见晦涩难懂的戏文,然后,声音消失了。
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?
里面沉默少许:“那盆兰花照看得怎么样了?”
兰花…周保保反应相当慢:“我每周都浇三次水,已经快要开花了。”
离笙说:“不用太频繁。”
周保保:“哦。”他还是想不明白,这和兰花有什么关系,“离老板…”
电话铃响了,是离笙的私人号码,只响了一声,他后面的话没问出来,咽回肚子里,默默地走远了。
电话接通,那头率先开口,态度恭敬:“离先生。”
声音沉着稳重,是方路远。
离笙的目光落在桌上装砚台的木盒上,包装还没拆,这些日子一直原封不动地放着:“什么事?”
方路远沉下声线:“家里那位要过寿了,让你回去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离笙一只手放在桌边,手背紧绷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,“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办妥了。”方路远犹豫再三,开口说道,“离先生,恕我直言,有些事您何必——”
离笙打断了他的话:“把那个女人抓起来,既然她喜欢胡言乱语,我不介意让她说一辈子。”